武学志

泱泱大国,五千年文明,源远流长,中华武术也由雏形逐渐走向成熟,最终由武入道,道以成书,书传天下。

今小生斗胆借武发挥,望各位高手指点。读历史,武者不外乎两种,一种是形武,另一种是意武。所谓形武是指真正懂几套拳法,几路招式,几种兵器,包括少林、武当、五岳等各大门派掌门及n代弟子以及归隐江湖的前辈高手,还有藏于后山潜心于道的绝世高人;意武者亦称‘玄’武,就是以文弄武,像如今各位武侠小说名家以及各位侠迷朋友们(当然包括我)。

形武者可以分为以下几类:

第一种是以武谋生,这是大多数武者的取向,也算是一般武师所为,像古时林冲,宁愿当总教头胸无大志,安于现状,如今的所谓门派大都属于这一类。此类人迫于生计再加上眼低手低,当不了将军更做不了元帅,倘若有人起义,倒是一帮不错的打手。

第二种境界远高于第一种,以武报国,国亡则民不聊生,是故无数英雄豪杰云集凌霄殿光明顶,召开什么武林大会,举贤荐能,让人一笑了之。真正做到救国的亦不过数人,岳飞怒发冲冠笑谈渴饮匈奴血,霍元甲迷踪拳打东洋鬼,还有辫子军一干人众。可笑的是如今岳飞也不能算是民族英雄了,现在讲究多民族团结发展,金隶属于56个民族,何来民族英雄;霍兄穷一人之力耀华夏神威,可惜身单力薄,遭人毒手;太平军就不说了,国没救好,自己阵脚就乱了,可惜可惜啊。

以上二者可以说是小武,武不过是一种工具,无论谋生还是报国,并不能达到真正的武者要求。本人愚见,所谓真正武者乃以武养身,性至道成,武者首功也。

为此,我首推那些注重自己个人武学修养,不断追求武学上进的人,此种人,一旦遇到强者必定会执迷不悟,疯疯癫癫,从中寻求突破,倘若自己招无可破,内功轻功无人能及,如何?我笑天下人,天下人笑我,最终还是痴,这就是武痴的感觉。看过《昆仑》的侠友们应该知道“释天风”这个人,他一生以武为伴,只因当年惜败给九如和尚,九年后练就无相神功,姗姗来迟,可惜遇到梁萧此人,至此二人纠缠,此后如何读者自知。

另一种是集大家之所长,先博而后渊,先杂而后精,此种人才最为难得。以老美为例,他吸各国文化之长,而后矫揉造作终于成就了自己的特色文化——美国文化。再来看梁萧,他之前学武多而杂,杂而不精,九如也叹此人天生异才,但若长此以往,终难成大器。梁萧果真禀异赋,突悟“和谐”之道,至臻完美。看以上二类,虽终成正果,但之后呢,书中没交代,不难想象为什么那么多侠士想归隐江湖,平淡终了此生,杨过小龙女,张无忌等等,他们始终逃脱不了武的困境,作为绝世高手的困惑。武功天下第一又如何,袭之而来的是寂寞与空虚,“会当凌绝顶,一览众山小”,最后留下的是什么,你的形骸,你的雄功伟绩,你的精神,最终还不如以武入道,达到至美。

而后是意武,王国维曾把人生分为三境界,今本人也来效仿他,将“意”分为三种。

一者谓“以武论武”,谈武侠,论武侠,写武侠,始终走不出小说的圈子,以梁羽生为首的侠星们名篇迭出,他手下一群干将诸如卧龙生、黄易、上官鼎、司马翎、还珠楼主、平江不肖生等有不少稀世佳作传世。此类人才兢兢业业,为武侠界的发展立下汗马功劳,卧龙生的四大名捕系列小说可谓空前绝后,黄易小说亦侠亦幻堪称一绝,这其中梁某人成就至伟,《白发魔女传》等可称大家之作,意境与描述也堪称上乘之作。论武的结果当然是让广大侠迷们大饱眼福,尤其是在电视传媒快速发展的今天,加上电脑特技以及编剧导演们的恶搞,武侠剧层出不穷。可惜都是些陈词滥调,本人看不上眼,至于凤歌新作《昆仑》——气势之恢宏,场面之壮观堪称前无古人。再可惜如今鲜有绝世之天才导演将其转换成电视画面,遗憾遗憾!!!论武者,有献身武侠,有执迷武侠,也有跟风献技的,但是圈子再大,不会超出三界。意境未到,火候再高也难成就,此类人才,只有苦读诗书,面壁思考,方成正果。

第二类是“以武喻己”,毋庸置疑当推古龙,相信大家没意见,“小李飞刀成绝响,人间不见楚留香”,古龙生平嗜酒如命,风流倜傥,放荡不羁,的确是难得的人才。其作品主角多以酒为友,美女拥怀,与其生平贼的相似,无论是楚留香还是陆小凤。70多部小说中我觉得李寻欢与其更接近,“多情自古空余恨”,李寻欢多情,古龙也多情;李寻欢落寞,古龙也如此,“寻寻觅觅,冷冷清清,凄凄惨惨切切”。难得真的难得,古龙是一侠士——多愁善感而又孤寂落魄的侠士,可惜的是薄命才俊。当今武学界,能为此者只古龙一人也,大家们抒怀的不少,不过那都是些散文或是普通小说,而能以武侠抒怀的凤毛翎角,佩服佩服。

第三类当然是“以武治学”了,不用我说大家也知道是谁了,金庸之谓也。“飞雪连天射白鹿,笑书神侠倚碧鸳”,没有多少华丽的辞藻以及过分的雕饰,但他的作品自然而然让人感觉到一种大师的风范——语言的通俗,场面的气势磅礴,招式的艺术化,情感的细腻,字里行间透露着一股文学的气息,读来让人感觉到的是一种享受。大师就是大师,读来耐人寻味,余音回荡,余味犹存,缠绵不绝。

后记:以上纯属本大侠的闲来臆想,纯属本人个人观点,望同门各师兄弟姐妹指点。说明一下,古龙和金庸是两种不同作风的人,无论是创作,还是行为处事,所以他们的两种境界没有高低之分,喻己和治学不过是价值取向和人生观有所侧重。至于梁羽生,在此有点贬低他了,只是没找到适合他的位置,望各位给点意见。

(2008年8月胡思乱写于三教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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